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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世界熱聞】從大廠逃去外企,不內卷,找到松弛感 2022-11-07 15:40:13  來源:36氪

或許「松弛感」只是他們表面上呈現出來的一種理想狀態(tài),但總歸能讓曾經沉重的肉身找到喘息的機會,找到靈魂片刻的舒適感,在生活的舒適和工作的效率中找到一個更微妙的平衡。


(資料圖片)

風水輪流轉,曾經削尖了腦袋也要擠進互聯網大廠的風光不再,而這時候的外企又成了「墻外靚光」,讓墻內「紅杏」紛紛「出墻來」。

往前數十到十五年,是中國互聯網企業(yè)高速發(fā)展的階段。那時候的海歸、高科技人才們,紛紛棄外企于不顧,一心只想加入互聯網企業(yè)。在他們看來,這才是未來的趨勢,是「朝陽產業(yè)」。

沒錯,他們的判斷準確,早期進入中國互聯網企業(yè)的人,許多都在期權兌現后實現財務自由。即便進入時間稍晚,也依舊能拿到高于其他企業(yè)兩至三倍的工資。年輕人開始不再稀罕「鐵飯碗」,不再寶貝「外企OL」的光環(huán)。

平等、自由才是企業(yè)高效運轉的精髓,這一點深深打動著一顆顆年輕的心。工作的熱情被每個月「幾個iPhone」的價格點燃,他們相信,只要努力加班,會賺得比其他人越來越多的「腎」。

當隊伍壯大的速度快于業(yè)務,「腎」開始不夠分。步子邁得太快,導致沒有整齊劃一的節(jié)奏,于是企業(yè)們開始整編收縮。年輕人慌了,「內卷」程度成了衡量是否被留用的重要準則。

在每個加班的深夜,打開打車軟件,看著還有幾百人排隊,年輕人開始反思:「扁平化」與「無序」管理的本質區(qū)別;「加班時長」與「業(yè)績增長」是否有必然聯系;當代人類是在「生存」還是「生活」......

當對比了那些還穩(wěn)定堅守在外企的同伴們的松弛感生活:露營與飛盤、完整而清凈的周末、強制提交的帶薪年假、甚至home base的基本面,他們的反叛精神徹底被激起,調轉船頭,為時不晚。

找到「松弛感」,從回流外企開始。

離開互聯網,回流外企的原因其實各不相同,大部分是受不了無休止的「內卷」,但我們也在幾個采訪中,探尋到一些新的差異化理由:例如職場性別友好程度、企業(yè)文化認同感和自我興趣滿足等。

或許「松弛感」只是他們表面上呈現出來的一種理想狀態(tài),但總歸能讓曾經沉重的肉身找到喘息的機會,找到靈魂片刻的舒適感,在生活的舒適和工作的效率中找到一個更微妙的平衡。

以下是他們的自述。

1「籌備婚禮,在騰訊會議上完成」

安迪,生于1994年,自動駕駛工程師

畢業(yè)后的幾年中,安迪經歷了幾次職業(yè)轉變;甚至在幾次騰訊會議后,完成了人生角色的轉變。

2019年,安迪從荷蘭一所理工大學畢業(yè)后,成了梅賽德斯奔馳的一位自動駕駛工程師。和大多數人規(guī)劃的職業(yè)發(fā)展路徑類似,海龜畢業(yè),進入外企,工作與專業(yè)對口。

但花花世界對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來說是充滿誘惑的。國內的新能源汽車行業(yè)正在井噴,造車新勢力們不惜高價挖人,安迪就在這時加入了一家知名互聯網造車企業(yè)。除了薪資比奔馳給的多,安迪也被互聯網企業(yè)的光環(huán)所打動。

進入互聯網企業(yè)后,安迪有些無法適應工作節(jié)奏的差異。當時正趕上公司1億美元收購了一家自動駕駛初創(chuàng)企業(yè),安迪與被收購的10個人一起,組成了「自動駕駛算法」部門。

團隊的工作節(jié)奏非常快,早上9點到單位,晚上12點以后下班,從北京順義到清河的通勤時間超過3小時。這樣的日子只持續(xù)了一個月,安迪又跳到了另一家互聯網造車企業(yè)。

新公司的加班文化沒有之前嚴重,但依舊處在「卷」的金字塔尖級別。安迪告訴「藍洞商業(yè)」:「我們是不休假的,雖說有5天年假,但是也沒人休。周末、國慶和春節(jié)等節(jié)假日,也經常加班。」

也是那段時間,安迪開始籌備婚禮。他找了朋友開的婚慶公司,一方面出于信任,一方面確實沒有過多精力籌備。當時妻子也剛剛入職一家互聯網大廠,所以直到婚禮舉辦當天,兩口子與婚慶公司只見過兩次。關于場地物料的選擇、布置,制作和發(fā)放請柬的討論,幾乎都在騰訊會議上完成。

「好在我們是在互聯網大廠,薪資還算過得去,因此在很多物品的選擇上,價格差一兩千都不用特別糾結,直接定更好的那一個。」

最焦慮的一段時間,也是安迪即將離職的前后,距離婚禮還有兩個月,禮服還沒試過,著急可又分身乏力?!肝医洺<影嗟桨胍沟郊液螅粗依锏囊磺杏悬c晃神,那段時間真的太累了?!?/p>

好在倆人都身在「圍城」之中,能夠互相理解,不曾因為這些焦慮而發(fā)生矛盾。「也確實沒什么時間吵架,回到家就睡覺了,跟周圍許多「周末夫妻」一樣?!拱驳嫌行o奈。

初創(chuàng)企業(yè)的制度不完善,是他后來決定離開的另一個原因。為了年底業(yè)績可以打高分,員工們常常要找更多的事情做,「說白了就是無意義地卷」。

當時的老板學歷不高,也不是學計算機出身,但極度迷戀「管理學雞湯」,會下屬們布置「周末家庭作業(yè)」:讀英特爾創(chuàng)始人之一安迪·格魯夫自傳,寫出讀后感,在定期的閱讀大會上朗讀出來。

公司還會安排雙周OKR進展會議,而且是跟HR一起開?!赶喈斢诿績蓚€星期就會跟給你發(fā)工資的人一起開會,告訴他你都做了什么,接下來要做什么。」因此在那段時間,公司每個人做事都非常焦慮。安迪的周末和夜晚,基本都在領導突然電話安排的臨時加班中度過。

以上種種讓安迪抓狂,他決定回歸外企。

2022年6月,安迪來到一家人工智能公司開啟了新生活:十點半到公司,五點下班,周末休息,公司鼓勵員工休年假。有完整系統(tǒng)的管理體系,不需要為了「卷」而越界,去做自己范圍以外的工作。

「其實是可以不用坐班的,但我做自動駕駛技術,公司的討論氛圍會更好?!拱驳显谛鹿究梢愿兇獾赝度氲郊夹g研究中。

每周開會,安迪收到老板的第一個反饋永遠都是:「這周有什么問題需要我給你解決的?」這讓安迪找到了歸屬感?!该恐芨习彘_完匯報會,整個人都是比較有信心的狀態(tài)。我們公司的老板與下屬開會,主要作用就是給下屬建立信心。」

差不多時間,妻子也從互聯網大廠逃離,回到原來的工作。倆人有了更多的相處時間,感情也更甜蜜了。不久前,安迪還養(yǎng)了只貓,下班后一邊擼貓,一邊和妻子分享一天發(fā)生的事情,不會收到工作信息,專心陪家人的日子,讓安迪擺脫了工作焦慮。

2 「29歲就要敲響警鐘」

Linda,生于1991年,營銷經理

Linda是個女性主義者,幾次面臨職場對女性婚孕問題的拷問后,選擇了對女性年齡問題相對友好的外企。

2015年,香港會展管理碩士專業(yè)畢業(yè)后,Linda很快收到了達能在上海的實習崗位,不假思索就接受了。但實習的兩個月里,每次例會,同事大部分時間都用上海話交流,祖籍北方的Linda覺得格格不入,于是離開上海,轉戰(zhàn)北京。

Linda在智聯上搜索「國際會展」,發(fā)現一家公司與許多知名企業(yè)都有合作案例,例如樂視、大疆等,她覺得專業(yè)對口而且團隊成員整體年輕化,收到offer一個星期就入職了。

很快結識了另一位從香港留學回來的女生,工作一段時間后兩人都發(fā)現,被老板畫的「餅」坑了。作為乙方公司,無休止的加班和修改成了工作常態(tài),Linda當時的組長,一年加班時長高達兩個月。

一次展會,Linda熬了一個星期通宵,每天凌晨五點才從工作室走出來,「我當時覺得自己馬上要猝死了?!狗桨复_定后,在展會開始前兩天,又臨時被要求更改,這讓Linda徹底崩潰,「我身體受不了了,改不了,找別人吧?!?/p>

這段經歷把她累怕了,在日后幾次找工作中,她首先關心的問題都是「加班嚴重與否」。

在朋友內推下,Linda進入了一家互聯網企業(yè)做留學相關業(yè)務。雖然經歷了幾次業(yè)務整合和人員淘汰,Linda依舊憑借出色的工作成績留了下來。

2020年上半年,Linda對業(yè)務游刃有余,進入疲乏期。再有半年就30歲的Linda很清楚,30歲后再換工作,可選擇的范圍會大幅縮小,因此想在29歲結束前謀求更多可能。「當性別、年齡和工作年限都不占優(yōu)勢,最終被裁員的可能性極大,與其被動等待,不如主動變化。」

守著互聯網企業(yè)圈子,她面試了百度和騰訊。

百度的面試進行到最后一輪后,戛然而止。Linda說,談及薪資時,HR問了許多關于這個年齡為什么沒有婚戀的問題,Linda覺得被冒犯,回復的態(tài)度也比較直接。過了大約一個月,Linda在百度做HR的老鄉(xiāng)告訴她,百度錄用了另一個男生,因為不涉及婚戀和加班問題。

騰訊的面試更可笑。面試官是一位年輕的孕婦,Linda盤算著,這樣的身份應該會有「女性共情」,沒想到,「是單身還是已婚?」「29歲為什么沒結婚?」「家里不催嗎?」等一連串問題甩在Linda面前,最終各種原因疊加,也沒有后續(xù)了。

Linda告訴「藍洞商業(yè)」:「29歲就要敲響警鐘,比如單身未婚、已婚未孕,受歡迎程度會降低。我在大廠工作時,也會幫領導篩選簡歷,30歲以上的女性領導基本不會考慮,除了婚孕問題,領導也會考慮管理難度?!?/p>

2022年8月,Linda在之前合作過的一家外企找到一個合適的招聘崗位,幾輪溝通后順利入職。外企和互聯網大廠帶給她的差異化感受是,除了薪資福利更好,對待年齡問題的態(tài)度也不同。外企的第一反應是經驗豐富,而非年齡歧視。其次,在裁員保障方面也比互聯網企業(yè)更友好。

「這家外企的HR里,哪怕是中國HR,也沒有問過年齡和婚孕問題,這些是有法律條例規(guī)定的,不允許存在隱性歧視?!筁inda說。

目前,Linda是新公司駐北京的唯一負責人,工作地點自由,通常會在線上與各個國家和地區(qū)的同事開會。她也把「能聽到隔壁跳繩」的出租房退掉,換到了生活環(huán)境更舒適、房租更低的北京順義。

或許是習慣了快節(jié)奏的工作,時常情緒緊繃的她,會被上級領導勸解:「不需要這么「卷」,今晚加班久了,明天可以多睡一會兒,晚點再開始工作?!?/p>

Linda是個喜歡學習的人,利用空余時間,Linda考取了心理咨詢師,多了很多充實自己的時間與空間,沒了年齡上的焦慮與束縛,她感受到了內心的平靜

最近,Linda剛忙完一個大項目,在與「藍洞商業(yè)」聊到「松弛感」時,她發(fā)來一張櫥窗照片,那時她正走在上海滿是梧桐的復興路上,「帶薪逛街」。不是休假,只是一次與上海團隊見面的日常。

在被問及回京、工作等一系列可能存在的問題時,她回復:「順其自然吧」。

3 當公司來了個「福報廠」領導……

志霖,生于1990年,軟件開發(fā)工程師

志霖是北京人,電氣工程與自動化專業(yè)畢業(yè),眼看畢業(yè)就要和大多數同學一樣進入電力行業(yè),心有不甘。不想走這條相對穩(wěn)定的路,注定就會走一些彎路。

為了逃離國企,大三結束后,志霖決定去加拿大留學,研究生畢業(yè)后在國外工作一段時間,最終還是選擇回國?!妇拖雽懘a」,志霖抱著這樣的想法,去了工資很低、但可以寫代碼的一家傳統(tǒng)IT公司,成了一名IT工程師。

這段工資不高的程序員經歷,也給志霖日后的跳槽,奠定了薪資低的調性。

2018年,直屬領導跳槽去了某大廠,也把志霖帶走了。新公司的技術團隊剛剛組建,志霖成了第一批工程師,雖然工資有所上浮,但受限于之前的薪資「洼地」,工資依舊不高。

最讓志霖受不了的是企業(yè)文化?!腹玖餍蟹Q呼「XX總」,企業(yè)氛圍是:老板和他的兄弟們?!估习暹€時常用自己「耳邊放鬧鐘,每睡兩三個小時就起來工作」的故事強化員工加班文化,志霖所在部門還曾因為「加班時長明顯不夠」被點評通報。

不久后,團隊經歷了不小的人事變動,整個部門大換血。志霖趕在變動以前,跳到了另外一家互聯網大廠,開啟了一段「先揚后抑」的過山車般經歷。

起初的半年,志霖是在亢奮的情緒中度過的。團隊組長韓大力也是個專注于技術的理科男。「那段時間想做什么就去試試,即便每天工作到九十點鐘也不覺得是加班,因為在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,主動推動項目前進,不會講收益率那一套。」志霖告訴「藍洞商業(yè)」。

好景不長,韓大力離職了,志霖也在幾次業(yè)務調整后,迎來了一位來自「福報廠」的新領導。

這位新領導的管轄范圍超過100人,對于志霖的業(yè)務并不熟悉,無法制定有效而明確的OKR,志霖團隊處于野蠻生長狀態(tài)。據志霖形容,當時的領導經常讓他做一些超過職級范圍的策劃,絞盡腦汁做出來以后,也無法得到肯定。

2021年,幾家互聯網大廠陸續(xù)取消大小周,但在初期,新領導還是會在臨近周末統(tǒng)計周末排班表?!竿聜兗娂妶竺?,有的選周六加班,有的選周日加班,只有我選擇不加班。」

每次開會前,新領導會先詢問前一天每個人的加班時間?!竷牲c、三點,XXX昨晚直接睡在公司。」只有志霖沉默不語,他覺得漫無目的的加班是無意義的。

當時,每天都在自我質疑和與新領導的較勁中度過。還因此錯過了一個與面試官交談甚歡的崗位,原因是面試官覺得當時志霖的性格略帶攻擊性,雖然技術過硬,但擔心團隊合作會出問題。

2021年11月,志霖收到特斯拉和以WLB(Work Life Balance)著稱的某大型跨國科技企業(yè)的兩個offer,由于特斯拉所做的業(yè)務偏銷售方向,他選擇了去后者寫代碼,對他來說是一種回歸初心。

現在的志霖住在北京亦莊,公司允許在家辦公。每天10點上班,6點下班,工作時間講究效率,而不是無意義地消耗時間,空閑了會去騎騎摩托車。

「有時下班甚至懶得走,反正回家也只是談談戀愛,游個泳,在公司有免費水電?!宫F在就算加班,志霖也可以自己掌控節(jié)奏,「不像以前充斥著攀比和傲嬌的意味。」

現在的志霖,整個人都松弛下來,不再「有攻擊性」的感覺,如果再去面試那家失之交臂的公司,或許會成功,但他已經對互聯網公司不再渴望。

4 「以前覺得自己是開火車的人,現在發(fā)現是躺在鐵軌上的人」

韓大力,生于1989年,技術專家

韓大力是個能折騰的人,他沉迷于技術本身和事物的本質研究。在曾經的下屬志霖眼里,韓大力是個理想主義者。只做自己好奇和感興趣的事,靠內心的熱情做選擇。

故事的開始要從浙江大學肄業(yè)說起。韓大力在讀研究生的最后一年,接到百度在線音樂的offer。面臨幫導師干工資很低的私活和知名互聯網大廠的橄欖枝,韓大力選擇了后者。2014年的百度,江湖地位甚高,對年輕的畢業(yè)生來說,這是不可錯失的好機會。

但一年后這項業(yè)務就被賣給了泰禾娛樂,韓大力也隨著業(yè)務去了。2015年,網約車行業(yè)興起,他進入了滴滴,做基礎架構師,「當時滴滴是家冉冉升起的公司?!?/p>

進入滴滴的另一個原因有些機緣巧合。當時韓大力在寫一本叫《魔力haskell》的書,想找一位行業(yè)有影響力的人幫忙寫推薦序,就找到了后來在滴滴的直屬領導,兩人相談甚歡,新工作和推薦序都順利解決。

然而韓大力在滴滴僅停留了一年半,入職后3個月,直屬領導背鍋離職。2016年的「順風車安全事故」后,滴滴開始遇到一系列安全問題、合規(guī)問題、以及「價格戰(zhàn)」,韓大力開始對滴滴失去信心。

之后,韓大力加入另外一家如日中天的互聯網大廠。當時韓大力的同組領導,飽受游戲廣告之苦?!赣眯淖鰪V告,用腳做游戲」是那位領導對許多游戲的評價,于是想自己做一名廣告工程師。

與韓大力不謀而合,他對于這家公司各類產品里的廣告推薦機制都充滿好奇,他要做的是讓用戶在某個特定時間看到感興趣的廣告,并點擊進入,完成商業(yè)轉化。

抱著這份工作熱情,韓大力在這里待了三年多。期間韓大力寫的那本《魔力haskell》被清華大學教授看到,邀請他在清華大學講了一個學期公開課。韓大力感嘆:「清華的學生真是聰明。」但被「藍洞商業(yè)」問及是否會持續(xù)講課時,他的答案是否定的。

持續(xù)講課對他來說已經失去了興趣和好奇心,余下來都會是重復的動作,他不愿意。

讓他放棄這份工作的,也是「沒了興趣」。當時韓大力需要對接各類廣告主和他們五花八門的需求,對韓大力來說,他不是局中人,無法站在廣告主的角度理解需求,重復的接口搭建和推廣讓他感到乏味。離開,是唯一的出路。

2020年,韓大力來到一家外企做技術專家。職級不低,薪資高于上一家互聯網大廠,更重要的是,他有了大把屬于自己的時間。幾年的互聯網大廠經歷,讓他攢夠一些積蓄,利用這些時間和資本,韓大力開始了放飛自我的創(chuàng)業(yè)。

他是個重度自行車騎行愛好者,家里擺放著小10臺自行車。身在騎行圈,了解騎行者痛點,他決定創(chuàng)業(yè)搭建一個騎行車停車APP,與路邊咖啡店合作,允許騎行者把車停在門口或店內,在APP上按小時收費。但是需求過于小眾,創(chuàng)業(yè)半年,宣布失敗。

但韓大力并沒有沮喪,反而利用辦公室還沒有到期的日子,開了一家騎行咖啡店。店里的墻上,掛滿了各種型號的自行車架。韓大力的動手能力極強,店內的水槽和桌椅的搭建、墻上打通下水管道等,都是他親手完成,他享受「解題」的過程。

除了老板的身份,他還是店內的咖啡師。他在網上學習咖啡拉花,一杯杯練習,還把咖啡分給樓里上班的人。很快樓里的員工,都知道了這家咖啡店,還沒開始售賣,就有人慕名而來。

最近他又接到了一些造車新勢力企業(yè)的面試邀請,他調侃說:「除非對方真的能給到比現在公司高出很多的薪資,否則我是不會考慮的,在這里我有足夠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?!?/p>

有了多家企業(yè)工作的經歷,韓大力面對生活顯得從容了許多。脫口秀演員鳥鳥的一次表演讓韓大力很有共鳴,他以前覺得自己是開火車的人,現在發(fā)現自己是躺在鐵軌上的人,承認自己是個普通人,而普通人沒有太多選擇后,生活反而清爽了。

那些曾經從國企到外企、再到互聯網大廠的人,如今又開始走回頭路,又一個循環(huán)似乎正在發(fā)生。環(huán)境的變化改變著年輕人對于工作和生活方式的選擇。

唯一不變的是,一切都在變化中。

應受訪者要求:安迪、志霖、Linda、韓大力均為化名。

關鍵詞: 覺得自己 一段時間 感興趣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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